第68页

是碧笙花。

鲜钰将掠来的木盒放在一边,就地凝神打坐,待灵气运转无滞,她才摘下一朵碧笙花,垂眸看了片刻才塞进嘴里咀嚼。

带着一股泥腥,不甜也不苦,味道平淡无奇。

七日,只消熬过七日,她便能下山。

闭目打坐不知时日,也不知过了多久,先是周身如有蚁爬,接着皮肉似有被拉扯之感,再接着便是骨头寸寸生痛……

鲜钰紧咬牙关,眼皮下那眸子陡然一颤,下唇旧伤未愈,血痂裂开又渗出血来。

痛,遍体疼痛,从发顶至脚趾,没有一处不在痛。

痛到她想放声大喊,却连丁点声音也挤不出。

她一身枣衣已被冷汗浸湿,每一寸骨头都在咯咯作响。

恍惚间,似是回到了前世被抽筋断骨之时,她要死了。

鲜钰弯下腰,五指抠进了泥里,抓出了数道长痕,浑身抖得似是痉挛一般,却无力再痛喊一声。

她要死了,她一定是要死了……

慰风岛上,厉青凝手里的玉牌忽然开裂,那裂痕恰恰出现在“鲜钰”两字之间,啪的一声,玉牌便裂成了两半。

厉青凝愣了一瞬,只堪堪抓住了一半,另一半砸在了地上,细碎的玉屑溅得到处都是。

站在一旁的芳心呼吸一滞,抬眸便看见她那向来泰然自若的主子攥着手里那半块玉牌,霜冷的眼里似有些无措。

“你可知,”厉青凝话音轻得似是一缕抓不住的风,“玉牌与其主安危、寿命相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