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倏然一亮,唇角缓缓扬了起来,恍然大悟地笑弯了眼。
半晌,那眼里的光倏然黯下,鲜钰垂下眼,眸光阴恻恻的,她缓缓道:“本座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白涂问道。
鲜钰抬起了手,将食指抵在了唇上,缓缓说道:“不可说,可莫要让国师听见了。”
那红衣人在天师台外定定站了许久,深深看了一眼后便转身离去。
回了宅子后,鲜钰立即给身在宫中的厉青凝烧去了纸鹤,那纸鹤在她掌心之中,忽然亮起星点火光来。
只消片刻,那纸鹤全然燃起,在那素白的掌心里化作了一抹灰烬。
白涂伏在桌上,看着鲜钰皓腕一转,掌心的灰烬登时飞撒了出去,飘摇着缓缓落下。
他闷着声道:“不知我那故人,究竟是谁。”
鲜钰垂眸看他,久久未回答。
她也不是没有猜想,只是一时难以说出口,若是那气息,本就是白涂他原先的气息呢。
那时随厉青凝进天师台时她未觉得奇怪,可如今一想,能让驻足在天师台外的人也嗅到那气息,想必天师台中的每一寸地底皆埋了些东西。
必定是将人挫骨扬灰了,一星半点地填进了地里,这才使得天师台里外皆能嗅得到。
那气息甚是干净,现下想来,不似是国师那等用顽劣的手段击落执镜的人会有的。
“你那故人究竟是谁,往后便会知晓。”她不紧不慢道。
宫中的元正殿里,厉载誉差人去天师台请了国师,怎料派去的人竟独自回来了。
厉青凝尚还在元正殿中,蹙眉看着那人进殿后跪在地上道:“禀报陛下,国师抱恙,如今正卧床不起。”
她微微侧过头,只见厉载誉猛地甩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