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深吸一口气,肩背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果然还是好酒!”

赵维桢笑吟吟开口:“孟隗当然不是来看将军笑话的,我是来看信陵君与魏王笑话的。”

廉颇一顿。

赵维桢:“老将军来的不是时候。”

如今的赵维桢是秦国太师,是秦王政亲封的夏阳君。她不再是那个还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抱平原君大腿的老板娘了,每一句话、每一个决定都能左右一国,甚至是天下的趋势。

当下这般出言,廉颇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来意。

“秦国派你来。”廉颇凝重道:“魏无忌怕是要倒霉了。”

“承蒙将军高看。”

赵维桢脸上挂着灿烂笑容:“那老将军明知我要做什么,会出手阻拦吗?”

做什么?

自然是来挑拨离间。

廉颇虽为武人,但他是赵国三朝元老,对政治上的东西自然也是门清。

回想起自己二度为阵前换将,廉颇不禁心有戚戚。

“秦国若行反间之计,也不过是顺势而为。”他悲怆道:“若是国君脑子清醒,不为所动,那反间计又怎会能成?昔年信陵君偷盗兵符,确实对不起魏王与魏国。但既然魏王决定请他回来,就不该再加以忌惮和戒备。”

这样的结果,与他自己的处境有何异?

廉颇将军说到最后,不免又来了气,狠狠地摔了一下酒器。

“赵偃此人。”他恶狠狠道:“不是个东西!”

赵维桢莞尔,赶忙为廉颇将军倒上酒。

“将军莫气。”她说:“太子偃什么德行,将军不是早就清楚么?当年平原君亦是为他气个够呛,如今他荒唐行事,老实说我并不意外。”

“确实如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