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将军连连摇头,后面的话,竟是说不出来了。

他还能再说什么呢?

身为公子是他可以荒唐,身为太子时也无妨,可赵偃从今往后,就是赵王。

一国之君尚且如此,赵国的未来又在何方?

千言万语、多种愁绪,到了嘴边,也不过是一声叹息。

“唉。”老将军无奈道:“寒心。”

赵维桢抿了抿嘴唇。

她没立场劝廉颇将军宽心,因而赵维桢只是举杯。

“不管如何,孟隗都未料到有与廉颇将军再见的一天。”赵维桢说:“这杯孟隗敬将军。”

廉颇也不再纠结。

老武人甩开万般思绪,爽快地重新举起酒器:“夫人赠酒,没有不喝的道理,请!”

说完他酒器一送、头一扬,一整杯蒸酒一饮而尽。

烈酒入腹,廉颇才觉得心中畅快。

他放下酒器,面上的笑意真切了许多:“好酒!”

赵维桢得意一笑:“将军可想好日后安排了?”

廉颇闻言,不禁挑眉。

有些话,不用说清楚,彼此也都明白。

“孟隗这是打算为秦王作说客。”廉颇笃定道。

心思被直接戳破,赵维桢也不尴尬,反而落落大方道:“同样都是离开赵国,投秦与投魏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