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何叶感慨,没有追问,“太不容易了,难怪她手机什么都还玩不太溜,是从小被限制了吧?”

沈砚冰:“是啊,她们那也挺落后的。”

黎明月浑然不知自己成了被传统迫害的落跑少女,还在认真同柳郁探讨着几个字的结构。

柳郁看着自己打算参展的作品,越看越皱眉。

黎明月抿唇不语,时不时在方格毛纸上落笔,“这里的中锋可能不够厚重。”

她说得委婉,却是一语点醒柳郁,放松心态再次写帖,却没能连贯写完,中途就断了下来。

柳郁缓缓摇头叹气,“还是缺了点感觉。”

黎明月蹙眉,蘸墨落笔,尝试着挑战这幅名帖,悬浮的手腕极稳,几个大字疏密均衡,形象自然。

柳郁盯了许久,抬头看她,“要不你去参加吧?”

黎明月眨了眨眼,放下了毛笔,“……我资历太浅,不太适合。”

柳郁正在准备的兰亭展业内声望颇高,投稿门槛就是有过其他书法展览经历或书法专业出身。

“唉这规矩。”严格来说,兰亭展没有规定展览级别,并不算多么苛刻的门槛。

黎明月不甚在意地微笑:“老师的字进步很大,再多加练习,找到状态,一定可以获得心怡的名次的。”

“……”柳郁苦笑不得,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山脚收了个徒弟,结果对方才是老师。

她还心服口服。

黎明月口吻带着真诚的谦卑,老师的书法水平虽然算不得一流,但国画却让她拜服,这些天里,在对方的指点下,她的工笔画有了显而易见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