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郎干咳一声:“学生明日将奔赴长安,今晚在府城过一夜,顺路就来拜访院长。”
“哦,顺路……”
宋志远眉毛一扬,突然叹口气:“道远厚此薄彼,岂是为客之道?”
陈三郎一愣,不明所以。
宋志远又道:“前天我曾去陶然庄,老曹都告诉我了。”
陈三郎一听,这才了然,略感尴尬。
宋志远悠然道:“一人正身,百人正城,万人正国,千万人者,是谓浩然……这番论调,确有独到之处。道远,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见解,实在让老夫惊讶。你在学院进学期间,未能与你深谈,老夫深以为憾。”
陈三郎回答:“彼时学生只是个毛头小子,如何入得院长之眼。”
“呵呵,反将我一军是吧。其实端午诗会,我听闻你的表现,神乎其神的,就想找你谈一谈,不料你第二天就回泾县去了。”
那时候,螃蟹报讯,前来求救,故而陈三郎第二天就回了泾县。
“神乎其神?”
陈三郎摸了摸下巴:“这传言未免夸张。”
宋志远道:“不,并非传言,而是事实,因为告诉我的人,她说话向来都是实事求是的。”
陈三郎疑问:“宋小姐?”
宋志远撸一撸胡须:“正是小女……我这女儿,说起诗会之事,眉飞色舞,有板有眼,我还从没有看见她如此兴奋欣喜过。”
这话说得就有些含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