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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整个书房都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赵益突然笑了,只是这份笑里带了些许阴毒,乍一看与赵良毅有三分相似:“你是觉得朕老了,便奈何不了你了是吧?”

“奴才只想要一个公道。”

“什么公道?!”赵益猛地将桌上公文信件扫到地上,发出呼啦啦一阵声响,“当年舞弊之案乃朕亲自审理,你是觉得朕做错了事,污蔑了百里家?”

百里溪看着恼羞成怒的老人,视线没有闪躲:“圣上难道觉得自己从未做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益眯起眼眸。

百里溪静静看着他:“百里家世代清正,毫毛不犯,当初抄家连两箱子银钱都没抄到,又如何会买官卖官、协同门生科考舞弊?圣上这么多年来,就没有一次怀疑过自己当初的判断是错的?”

“你、你这是在质问当今圣上?”赵益咬牙反问。

百里溪眼底闪过一丝嘲弄:“奴才刚才说了,只是想求一个公道,哪怕这份公道已经迟了十一年。”

“朕没错!朕是大郦建国以来最贤明的君主,如何会有错!”赵益抄起桌上砚台砸了过去,百里溪不闪不避,任由砚台砸在脑袋上,磕出一道血痕。

赵益尤不解气,指着他的鼻子怒骂:“朕没跟你算这些年徇私枉法居心叵测之罪,你反倒来质问朕了,真当朕不敢杀你?!”

“奴才徇私枉法居心叵测,圣上当真半点不知吗?!”百里溪突然抬高了声音,墨迹与血痕混合,顺着轮廓往下流,半张脸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