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夏也没强求,道:“没事,反正你与曲家的契约也到期了,之后你就离开曲家吧!”
荆溪在原地怔了许久,等他反应过来后,他急忙追上赵长夏拦在她的面前,又急又恼地道:“你凭什么赶我走?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赘婿,还想当家作主不成?”
赵长夏讥讽地看着他:“对啊,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赘婿,你说我哪儿来的赶走你的能力?”
荆溪被她这么一提醒,立马就想到了曲锋,他难以置信:“不会的,郎君怎么会这么对我?”
他可是曲家唯一的仆役,把他赶走,曲家可就没有人手帮忙了!而且他在曲家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曲家为什么不提前知会他一声?他在曲家父女心目中就是这样可有可无的?
赵长夏见他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不禁好笑,这时代人人都怕当了仆役后会被主人家打骂欺负,因此签的契约其实也是为了他们的人身安全着想,以免发生主人家打死仆役的恶事。
荆溪倒好,不仅将自己当成了曲家的一份子,还舍不得离开了。
不过也不是无法理解,毕竟他进来曲家的时候是被曲家的老管事举荐来的,看在老管事的面子上,曲锋也会优待他几分,更别提对他打骂和奴役了。他当初来曲家的时候,因曲锋念在他身世可怜的份上,跟他说,让他将这儿当成自家,他便当真了。
加上曲锋是性子温和之人,在发生曲氏族人逼迫他立嗣之前,他跟曲清江都鲜少与人急眼,对荆溪更是很少疾言厉色的批评、怒骂。
在这个奴仆的命运十分悲惨的时代,他活得比九十年代工地里的农民工都还有尊严,自然容易生出不该有的念头,让他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