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晞不想给孟清让招惹麻烦,回得言辞含混,“一个朋友帮忙借的。”
生意场上多的是明白人,对方不说,自然不会追根到底,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所以,一直到年会结束,祁晞身上华丽的礼服到底出自哪位大师之手都是未知之谜。
祁晞只要一回想那个画面,就绷不住笑,“孟清让,你都没看到烽火老板娘那个羡慕的眼神,哈哈哈,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因为穿着被人这么关注。”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两人已经洗漱完毕。
孟清让习惯性靠在床头画几笔手稿——一条腿曲起,搭着速写本,一条腿伸直,给祁晞当枕头枕着。
听她说了烽火年会现场发生的趣事,孟清让侧身放下纸笔,抬高被她枕着的那条腿,护着她的头顺势滑到自己腹部位置,拨开散在她脸侧的头发说:“受人关注开心吗?”
“当然啊,人不爱美天诛地灭。”祁晞尤为坦荡地说,“我之前不是说跟你说过么,我小时候是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格,爱玩爱闹,什么新鲜往什么上凑,为这吃了不少亏,不过,吃得亏越多心理成熟得反而越早。”
祁晞嫌躺着压嗓子,拽了孟清让的手坐起来,说:“差不多七八岁吧,我那会儿也就小学三年级的样子,已经开始偷偷抹唇膏了。就那种带点颜色,又不会很明显的,你见过没?”
孟清让,“我在那个年纪已经开始化妆了。”
“……果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祁晞唏嘘,“话说回来,那支唇膏还是我爸班里学生贿赂我的。再往后点,我开始琢磨着给自己编各种花里胡哨的辫子,冬天出门也要缠着我妈给我找漂亮裙子,臭美得要命。要是没后来的事,你现在看到的我绝对是个动不动就原地开屏的孔雀。”
“就算是孔雀,你这性别也没屏可开。”孟清让打趣。
“就是个形容,别较真。”祁晞叹口气说,“有时候还挺怀念那会儿又嚣张又不怕事的张扬性格,比现在成天装腔作势舒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