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笑,那弧度一点笑意也没有,都是嘲讽。
“徒儿,太自以为是了,”她的手攥成拳,手指上的血已经略微有些干涸了。方才我便看见,那原先漂亮透明的指甲被她抓在茶几上折断了,不知有多疼。她顿了一下,继续说着自嘲的话,“自以为,能救师傅,哈,能救师傅,师傅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待我?为什么要,这般待师傅?是我,害了您,师傅,是我害了您原来,原来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却,这般的自以为是”
她带着呜咽,不断的自责。
“怎么办?师傅,我该怎么办?徒儿要怎么办才好?”她的身子仿佛压抑不住,越颤越厉害。“要我怎么办?徒儿还能怎么办?”
她迷茫的问着,听着我都觉得又痛又伤。
“姑娘,你,”我不知道要怎样安慰她,只能唤着她,希望她能冷静些。她的身体禁不住这么折腾下去的。“你还好么?是不是,身子哪里难受。”
怀梦抬了头望向我,散乱的刘海间眸光迷蒙游离,不知是不是真的看见我了。
“不,不难受,”她颤着唇轻轻回应着,左手却环上了自己的小腹,“徒儿,又有什么好难受的?”
本君野兽般的直觉再次发挥了作用,此时也管不了徒儿会怎样看我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三步并作两步,到得床边,伸手抓了她的腕子。
她的手冰凉彻骨,带着战栗所特有的震颤。
“师傅”她仰着脸,柔柔的叫着,面上的发从她鬓侧滑落,让我终于看清了她的神情。
那是一种,迷茫的,不知所措的绝望。
我望着她的脸,指尖触着她细腻冰凉的肌肤,却感到身子开始灼热起来。那不是被真火焚烧的那种灼烧,而是一种,莫名的,被烫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