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还是那么嘶哑,可好歹咳嗽好了一些。

“再量量,不然我不放心。”

徐汀兰没再多说,配合着解开了衬衣扣子,露出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这是重病未愈的凉白。

芝芝忍着心酸,往下扒了扒领子,将那凉丝丝的温度计夹在她腋窝下,又帮她稍微收了收领口,指尖不小心蹭过她柔滑的肌肤深陷的锁骨,没有脸红心跳,只有说不出的心疼。

徐汀兰再度阖上了眼,长睫仿佛都带着疲惫。

芝芝咬着唇,刚想把顾朔风教她的那个理由说出来,哄着徐汀兰签了授权书,徐汀兰突然淡淡开了口。

“昨晚……是你送我来的医院。”

芝芝脊椎一乍,下意识坐直了身形,“对,是我!”

“你是怎么进的家?”

“就……撬开门进去的。”

芝芝怕她细问,紧张地揪着床单,却没想到,徐汀兰很信任她,根本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只接着问:“当时家里……有没有别人?”

从小到大,芝芝撒谎从来不打草稿,这还是她第一次紧张到差点咬了舌头。

“没,就我一个!不是,就你一个!”

徐汀兰依然阖着眼,若有似无地笑了下,只一下,很快就散去了。

芝芝捕捉到了那缕笑,却吃不透那笑的含义,说是悲凉,似乎有,说是释然,似乎也有,到底是什么?

芝芝越想越糊涂,想得久了,几乎都怀疑那笑是不是存在过?也许只是她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