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沙。

光影依然在晃,不谙情|事的小栖烑尚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更不知十年后的自己每每想起今日都是顿足捶胸只恨没有珍惜。

她又被光影吸引了视线,手指抽出了唇瓣,左一下右一下,挨个点过那点点光斑。

唇角,下颌,耳畔,颈窝,忽而又点到了顾朔风的肩头。

极品法衣感受到了外物,晕起了淡淡红光,可很快便消弭下去,它没有察觉到任何杀气,也没有任何不利波动,自动将小栖烑的小爪子归结为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小兽。

小爪子还在点着光斑,轻若鸿羽的法衣几乎没有重量,轻点一下仿佛就能感受到衣下温暖的体温。

她点啊点,突然手指顿住了。

这……这是什么?

小栖烑原本只点了一根手指头,这会儿全都伸展开来,按了又按,瓷白的小脸歪着,水汪汪的大眼扑闪,她似乎想起了这是什么。

那还是很早以前,一个大雪呼啸的冬夜,她实在饥饿难耐,从林中窜到了一处小院,本是想掏只鸡吃,却发现鸡窝空了,主家怕冻死下蛋的母鸡直接将鸡挪进了屋里。

屋里点着暖暖的油灯,她扒着窗台向里张望,漏风的窗缝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是村妇抱着自家哭闹的儿子,打着呵欠抖开衣衫,哺喂儿子。

小栖烑见过狼崽子哺喂,也见过羊崽子吃奶,却还是第一次见人类哺育幼子。

那妇人温柔的哼哄,男娃满足的小脸,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

她在那窗台扒了许久,直到他们吹灯歇下才抬着冻僵的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