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扈兰鸢却鼻孔朝天冲她哼道:“自古以左为尊,我是你的大师姐,以后都要听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靠近师尊!”

扈兰鸢这边话音还未落,那边明煊便唤栖烑进屋寻她,栖烑只不过仰脸瞧了扈兰鸢一眼,扈兰鸢便仿佛受了天大的羞辱,气得眼圈都红了,噔噔噔跑回了左厢房。

小栖烑推门进了妄熄阁,明煊手执狼毫坐于书案前冲她招了招手。

“过来。”

冬溪绕雪般潺潺的嗓音,在这午后寂静的房间缓缓晕开,和风卷着暖金的阳光斜入窗棂,落在明煊冰白的脸颊,明明她没有笑,却因那光痕仿佛撩起了唇角,不笑也像是笑了。

小栖烑怔怔地望着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小心脏噗通噗通跳得仿佛有些快。

她听话地走到了书案前,明煊吹了吹书案上写满字的白宣,挪开镇纸将那宣纸捏着两角递给她。

“这是轻身诀法诀,墨迹未干你再晾一晾,晾干后拓抄五百遍,十日内抄完。”

说罢,葱白的指尖弹了下的栖烑的额头,赤红的微光乍现了瞬间,眨眼便沁入小栖烑的识海。

识海里响起了熟悉的清冷嗓音,一字一句念着法诀。

“这是读音,你边听边拓抄,十日后拆字考你,答错一字便罚你入毗娑池思过一日,答错十字便罚十日,可记住了?”

栖烑记住了,可她并不识数,根本不晓得五百遍到底有多少,直到明煊凭空变出厚厚一沓宣纸,重的她抱都抱不住才惊得瞪大了水汪汪的眼。

她不过才跟着上了几日早课,方才学会握笔,字也不过才识得“天地人”,怎就要她短短十日写这么多?她哪里写得完?!

小栖烑不会说话,自然也无从抗议,便是抗议了又能如何?明煊还真能不让她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