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比堂屋暖和不少,火炉子似乎还燃着,黄三爷稍稍放下心来,转头看向床上

短短一天,整条胡同传了个遍,新搬来那个娇小姐把自己饿得丢了半条命,黄三爷紧张地连请了两个大夫,中西医各一个,却都被那娇小姐赶了出来。

娇小姐脾气大,把错全推到了黄三爷头上,怪他偷了她的钱,怪他气她,说什么也不肯看大夫,嚷嚷着饿死算了。

别看黄三爷平时凶神恶煞的,一摊上这娇小姐,什么脾气都没了,又是作揖又是说好话,就差没给她唱段花腔哄人家开心了。

最后好说歹说,娇小姐总算勉强消了火,可饭还是不肯吃,非要黄三爷亲手给她做。

黄三爷虽说是近些年才发达的,可早先家境也不差,大小也是个少爷,什么时候进过这火房?哪儿会做什么菜?可娇小姐都发话了,黄三爷是仓市一霸又怎样?还不是得点头哈腰应承下来,赶紧的去做?

娇小姐要求还不少,做饭前手得洗干净了,她检查过关才能开始,切菜得在她床前切,她要看着,肉片切的不能薄不能厚,要不就得重买重切。

任谁说起这娇小姐,就一个字——作!要非多说俩字,那就是——特、别、作!

这要是一般婆娘,甭说是饿着了,就是扛着大肚子马上要生了,也不敢这么作,那可不止是要被唾沫星淹死,这是要被夫家打死的。

可谁让人家娇小姐长得娇娇媚媚,瞅谁一眼谁膝盖都得打哆嗦呢?

甭说黄三爷这种出了名的好色的,就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也巴不得有机会到她跟前伺候着,让她也作一作自己。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长的俊不是福,怎么作都有人惯着,那才是馋人的福气。

娇小姐长得俊还有人惯着,不知道馋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妇,这真是羡慕都羡慕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