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在相框边缘刮擦两下,须臾,青禾还是把东西放回原位。
这张照片是老照片了,边角处还泛着陈旧的黄,应当有好些年头,估计是被文宁珍藏起来的,亦或是一直放在某个地方,相册里、书页中……然后家中的哪个人发现了,于是好心将照片裱起来放着。
反正不会是文宁自己,这人之前还在法国出差,哪有空闲时间专程过来一趟。
思及此,青禾迟疑半晌,终究还是不继续留在房间里,只在这儿站了两三分钟,接着像是从未进来过一般,出去,将门带上,找个没人的地方独自待着。
文家其他人都在楼下忙活,聊天,拉拉家常,气氛还算和谐。
文恩承的茶水未能送进二楼书房,小孩儿没胆,眼泪花花半天啥也不是,只敢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他平时都被众星捧月般供着,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唯独每次文宁一回家就受气,怎么都讨不到老爷子的欢心,仿佛做什么都是错的。
小孩子嫉妒心重,一根筋不会想事,有些道理还不懂,越是深想就越钻牛角尖,从心底里就感觉是文宁抢了他的爸爸,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宠爱。他难受得紧,又不能哭出来,窝囊地把眼泪憋回去,俨然一副不争不抢的低调样。
施念英心疼儿子,心头的火气直冒,可当着众亲戚的面不便发作,只能强行挤出笑脸,优雅得体地招呼大家,再喊了文恩承一声,让小孩儿过去给长辈们倒茶。
文恩承很听亲妈的话,吩咐什么就做什么。
十岁的孩子能做到这种程度是非常讨喜的,倒茶的举动赢得了一众人的称赞,大家都挺喜欢他。
青禾下楼时就恰巧撞见了这一幕,登时心里门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