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天上露出太阳,可还是不够暖和,穿两件单衣都冷,西河街冷清萧条,风一刮,马路上灰尘飞扬,到处都乌蒙蒙一片,环境差得可以。

她俩下午要见熟人朋友,为周六的演出提前合一下,试试节奏。虽然乐队成立时间不长,但青禾与叶希林的演出经验都挺丰富,毕竟是十来岁就开始玩音乐的,对这些流程早已烂熟于心,哪会怯场。熟人朋友也是,十几年的底子摆在那儿,整个一老手,有他的加入肯定是强强联合,环城北路的演出算什么,纯粹就是练手。

青禾对接下来的安排很有信心,就凭她们仨,这个星期每天练习一两个小时便足以应付,剩余的空闲时间还能编编曲写写词,出首新歌,过后的比赛也能用得上。

然而想法只是想法,顺畅的打算中总有岔子出现。

下午到点了,朋友临时有事来不了,家里出了点状况,不得不赶回去处理。朋友还算仗义,知道如果自己不来,她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吉他手顶上,自觉是自个儿给人添麻烦了,于是好心地找到一个人来替。

新人是朋友的表弟,十九岁,还在读大学,叫张铭。

青禾对此倒没说什么,终归还是她们欠朋友的人情债,总不能挑挑捡捡的,不论怎么样都得暂时将就,至少把环城北路的演出搞定。

叶希林也是这么想的,直接拒绝人家就是不给面子,真说不过去。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赶紧试试手,先合一场再做打算。

这不合还好,一合差点让两人顺不过气来,张铭吉他solo还勉强过得去,但其它方面简直生涩,完全跟不上她俩的节奏。

小男生仅有的演出经验就是拿了学校的歌手大赛第一,才接触摇滚不久,很多东西都不懂,有时候听她俩说的话就跟听天书一样。他的专业储备不足,堪比新手误打误撞进入决赛圈,干什么都是一脸懵。

青禾有点烦躁,不过还是压住了脾气,略显不耐地问了几个问题。

瞅见她眉头紧拧,张铭心里都咯噔一下,清楚这是不高兴了,便局促不安起来,说话就跟挤牙膏一样。他胀红了脸,脸上挂不住,觉得臊皮,言语都不连贯,憋了半天,试探地问:“青姐,我哪儿做得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