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装男人这才止住话头,对文宁说:“那你们先进去,我这还有等会儿。阿宁,今晚就劳烦你帮忙照看安然了。”

文宁回道:“没事。”

接着继续推轮椅,转到电梯前,开门,进去,上到三楼。

谢家将这里全包了,但用作办席的地方只有三楼的一个包间,包间很大,里面的桌子也大,足以坐下在场所有的亲戚朋友。

谢安然的座位是单独安排好的,考虑到她的特殊情况,酒楼这边挺照顾她,专门把座椅加高一些,提供更多的方便。

上座位也是由别人抱着换位置,随后齐瑞安坐左边,文宁坐右边。

本来文宁是想坐齐瑞安旁边的,不跟谢安然挨到一块儿,可齐瑞安冲她摇摇头,非让坐另一边去。

“将就一次,她从国外回来一趟不容易,那么多人都在,别闹事,吃完饭再说。”齐瑞安低低说,嗓音压着,只有他俩才能听到。

周围的人已经在找位子,说话的空档,有人占了齐瑞安旁边的座位,而别的朋友也陆陆续续坐下,近处便只剩一个位子。

文宁没说什么,径直到剩下的位置坐着。

即使听不到两人的谈话,有些想法也不难猜到,谢安然眼皮半合,兀自倒茶洗碗筷。候在一边的服务生要过来帮她,态度周到,她推开服务生的手,拒绝了这份殷切,像先前在车上那样漠然,不接受任何人的好,尽量自己亲力亲为。

齐瑞安起身倒了三杯水,先分别放到文宁和谢安然面前,最后那杯给自己,随后说了些叙旧的话,言语间流露出对谢安然的关心,为这次的聚会感到由衷的高兴,感情不作半分虚假。虽然近几年大家各有各的事业,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成天混在一起,可当年的友谊依旧长存,不会因为时间和距离而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