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挨在一起,身上就薄薄的一件衣物,相互都能清楚感受到另一个人的体温。舒适的温暖让青禾渐渐松懈,神经不再那么紧绷。

文宁是先主动的那个,睡不着,由平躺改为侧身朝向里面,而后试探性伸手搂在青禾腰上,发现青禾并不是非常抗拒,才往那边挪了些,轻轻贴在后面。

青禾闭着眼睛,小声说:“要灌风,冷,不要乱动。”

文宁抵在她背后,将暖热的气息都落在她颈后,轻轻道:“睡不着就跟我说说话。”

突如而来的痒意让青禾不适应,可她还是忍住了,任由文宁抱着自己,半晌,瓮声瓮气地说:“你想聊什么?”

穿得少,背后的触感就格外清晰,柔软磨着神经,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水味。是她买的那瓶廉价香水,这人竟然还在用。

“我昨天去了杨叔那里,”文宁说,在被子里摸索着,把暖手袋放在青禾小腹那里,“他问起你了。”

暖水袋的温度正好合适,一点都不烫,捂在小腹那儿就十分舒服。青禾的呼吸都重了两分,胸口的起伏都变慢了,不由自主就往后抵了点,动了动腿,再开口:“问了什么?”

杨叔是真正的老好人,他的关心和纯粹不作假,一定程度上盖过了他的隐瞒。青禾记着他的好,怪不了老人家。

文宁柔声说:“问问你的近况,知道你签约了齐瑞安的公司,在做乐队。”

青禾睁开眼。

“还有呢?”

“他给齐瑞安打了个电话,让照拂你。”

是杨叔的处事方式,符合他的性格。早在青禾去h&f杂志社工作那会儿,杨叔还总是念叨着,让文宁别对青禾太苛刻。青禾刚工作,很多地方都不会,杨叔甚至亲自教她,说自己年轻时学过很多东西,大致懂一点。

青禾心头一软,又酸。

她呢,打小就没怎么体会过除了青子君和孟父以外的人的关心,杨叔拿她当半个家里人对待,出发点兴许还是在文宁身上,但感情不是装出来的。她离开江庭了,杨叔多内疚啊,给她打了好多电话,知道她不好受,所以在电话里只字不提文宁,每次只是问她过得怎么样。

青禾咬了咬下唇,许久,还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