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顾不上地上破碎的花瓣,乔声声粗喘着气,支撑着自己起身, 脚步踉跄虚浮地往自己的床上走去,拉开床头柜,拿出已经许久未曾动过的白色药瓶, 颤颤巍巍地打开,先是有些困难地倒出几粒药粒,手机铃声猛地响起,乔声声的眼神从原本的悲伤痛苦,只剩下了惊恐,手抖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往自己嘴里塞了进去。
喉咙口被药粒堵着,整个嘴巴干涩得难受,连下咽都困难,余光看到桌上放着昨夜助眠剩下的红酒,乔声声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拿过酒瓶,朝自己灌着酒。
原本摆放在桌上的水杯因为动作的原因,被扫到了地上,接着破碎刺啦的玻璃声,是潺潺的水流不断涌出。
手机铃声一刻不停地响着,看着屏幕上滑动的名字,乔声声持续地摁了拒听。
她想关机,可又不舍得,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似乎就能向她证明陆尔是在乎她的。
思想上她想要接受陆尔,可心理情感上她却不敢了。
乔声声自己都差点忘了,她的情感心理有障碍,患有强迫性神经官能症的她,拿什么去接受陆尔?
她也不想的,可只要一看到现实中有人因爱情而受伤,她就会将不好的事情结果联想到自己的身上,从而对爱情却步,她从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这种心理有病,医生也说了她有病,治疗了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应该好得差不多了,至少能和正常人一样谈一段恋爱,可在今晚那一幕后,所有自我安慰全部磨灭,也只剩下了恐惧与焦虑,乃至于发病。
放在腿上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震动,乔声声低头怔怔地看着已经黯淡一片的屏幕,苦笑了一下。
现在,估计连陆尔也厌烦她了吧。
像他那样骄傲的人,哪里容许别人的拒绝,怕也根本没想到她会拒绝,这样也好,否则哪怕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她除了心思脆弱敏感之外,在恋爱中更会变本加厉地事无巨细盘点过问,陆尔生来无拘无束,根本不会受得了她,她先拒绝了,也好过最后会被他抛弃。
乔声声想着,心中的苦涩却是不减反增,混合着泪水,咕噜咕噜地吞咽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