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过是为了递一个本子。
一个纯黑色,没有任何图案的旧本子。
这么笨重的举动,像几十年前父辈的爱情,骑自行车二十公里到电影院与心上人看一场电影,什么多余的交谈也没有,再披星戴月骑二十公里回家。
她拿过来,摸一下,硬硬的布料装帧。
他忙说:“现在不许打开。”
她没说话,乖乖将它装进帆布包里。
继续吃饭。
吃完面沿着海岸线走了一段,冷风拍在脸上像刀子一样锋利,可他们谁都没先说回去,最后一路走到该上马路的地方,他们才自然而然离开海滩。
路边有家海产品小店,铺子外面也摆了东西卖。
这边的海螺贝壳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全都按盆卖,旁边摊子上有些贝壳珊瑚做的工艺品。再往右看,地上摆满了大鱼缸,陈西桃弯腰去看,玻璃里面有水母,乌龟,各色的鱼,泡泡咕嘟嘟的在水里翻腾,热闹极了。
想起什么,陈西桃忽然直起身子,转身拧孟亓耳朵:“我的鱼呢?”
孟亓愣了下才想起来,他故意说:“交给叮当养了。”
陈西桃加大手劲儿。
孟亓佯装疼痛,忙说:“杨姨看着呢。”
这才饶过他。
沿路又逛了几个小店,走到公交站,陈西桃意识到自己已经偏离路线太多了,家在另一头,她拿花戳了戳孟亓:“该回家了。”
孟亓说:“顺路。”
顺路也只是顺半程,后来到站,她下车,他在坐在窗边摆手。
稀松平常的道别,指的是别人眼里。
陈西桃回到充满暖气的屋子里,将自己关起来,拉上窗帘,世界陷入昏沉。
将玫瑰摆在桌边,她点开小夜灯,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
黑色神秘,一如他刚才同她挥手告别时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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