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后,那孩子终于笑了。
我们在街头的一家餐厅吃早餐。在这个早晨,我们喝着当地最具盛名的慕尼黑啤酒,透过明净的玻璃窗看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们或匆忙或悠闲的行走着。
“我们以后还会在见面的,对吧?”蓝桢烈突然说。
以后?以后是一个难以捉摸的命题,可我知道,和眼前的这位少年将在这里结束,林四月的世界不想来得太复杂。四年后,找一份较有意义工作,然后随遇而安,也许,会结婚。也许不会。
“姐姐,我们还会遇见吧?”他又再问了一遍。
“蓝桢烈,过了今天,就回家奇吧。”我没有回答他:“很小的时候,我就觉得离家出走是一件很酷的事,但我从来没有离家出走过,不是不敢也不是不想,而是我舍不得。舍不得让妈妈难过,让妈妈担心,因为,我听说,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纤细敏感的动物,所以,回家去吧,你的妈妈现在一定很当心你。”
蓝桢烈没有回答,而是出神的望着桌上的杯子。
二月末的慕尼黑依然寒气未散,我望着垂直的阳光,意识到再过几个小时,我和身边的这个少年就要分开了,不由自主的我拉了蓝桢烈的手:“蓝桢烈,我们,去玩吧。”
我想,蓝桢烈对于慕尼黑这座城市并不陌生,他轻易的带着我找到了那些热闹好玩的街区,还带着我逛了地下跳蚤市场。也知道在那里可以吃到免费的啤酒和面包,我笑他是一张流动的地图,他说那是他一次一次的离家出走换来的。
最后,我们来到一处广场上,广场的中央有雕塑,有喷泉,周围是哥特式的建筑群,古老的让人平添惆怅。
“爱丽丝,把你的手机号给我吧。”蓝桢烈拉了拉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