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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得掌权柄国器,公私相害,可会报仇解恨?

“不会!”

若你成为朝廷柱石,公私且不相害,可会报仇泄恨?

“因事因势而定,于国于民如何有利,我便如何。我宋恪礼哪怕被元先生当成志大才疏之辈,也愿谋天下,这确是宋恪礼肺腑之言。”

士有三不顾,此时你可仍是摇头?

“再不敢。”

元黄门放下笔,两指相互搓指尖墨汁,终于沙哑含糊开口,“宋恪礼,道理你是懂,因为你很聪明,很多事情一点就通。可我还是要多问你一句,能忍辱偷生,籍籍无名十几二十年吗?”

宋恪礼毫不犹豫道:“张首辅都做得,为何我做不得?”

元黄门吐字极为艰辛,言语也就缓如老龟攀爬,“你爹会告罪还乡,一生不得出仕。”

宋恪礼脸色苍白。

元黄门继续面无表情,慢慢在这位宋雏凤心口扎刀子:“张巨鹿尚且可以在翰林院蛰伏蓄势,最终有老首辅赐予荫袭,可你就要连小黄门都做不得。”

宋恪礼头脑一片空白。

明知这种惨事只是有些许可能性,绝不是眼前老黄门可以一语成谶,但听在耳中,便是滚滚天雷。

元黄门起身面带讥讽道:“读书人谁不会作几篇锦绣文章,谁听不懂几句大道理,谁不是自称怀才不遇?你宋恪礼本就该滚出翰林院。”

提酒而来,挥袖离去。

宋恪礼缓缓起身,对跨过门槛的老黄门背影轻声说道:“再谢元先生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