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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东西?”

“……”

小和尚唉了一声,叹息着托着腮帮遥望远处。

背对小和尚的少女抬起袖子,抹了抹脸颊。

※※※

一支百人精锐轻骑护驾的车队已经看见那块幽州界碑,再往前没几步,就是北凉道了。

挂明黄色帘子的马车内坐着一位印绶监的大太监,捧着一只睡觉都不敢离手的金漆盒子,盒内便是那离阳朝廷赐颁北凉的诰敕圣旨。

老太监越是临近北凉,眼皮子就跳得越厉害,不断告诉自己只要踏足北凉道辖境就心满意足,哪怕暴毙途中,好歹也算将圣旨携带到了北凉道土地上。不过他终究是心存侥幸,思来想去,还是不认为那位年轻新藩王胆敢派人行刺或是拒收圣旨。

然后马车突然停下,印绶监老宦官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息,掀起帘子一看,心一下子沉下去。

幽州界碑附近,有不计其数的铁骑一直蔓延到了视野中的驿路尽头。

祥符元年春分后清明前,护送圣旨的车队尚未进入北凉,便被两千北凉铁骑驱逐出三百里。

同时,有一支八千骑军兵临河州朱楼军镇,还有六千兵马矛头直指河州铁霜城。

圣旨不得入北凉寸步。

第一百四十七章 龟孙子老王八

姚府来了名不起眼的外乡客人,一门五雄杰的姚家每日里访客络绎不绝,倒是没有谁会对此上心。不过姚家虽说是太安城里的新贵高门,来访勋贵里头却少有真正的庙堂重臣,不说张首辅,便是六部主官也没有一个,今天总算有个老头“坏了规矩”,拎着壶剑南春烧就来找人一起喝酒,把姚府门房吓了一跳,乖乖,竟是门下省左仆射桓温桓老爷子大驾光临,来不及禀报家主,急匆匆要自作主张开仪门迎接,不曾想老爷子脚底抹油,直接就从侧面溜进府中了。本朝理学宗师姚白峰赶忙带人去寻找那位坦坦翁,不曾想是好不容易在一座凉亭里看到了老人,亭内有位年轻京城士子正跟姚白峰的嫡长孙在棋枰上论英雄,来府上不蹭吃喝却是蹭名声的年龄相仿旁观者,则围成了一圈,很讲究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规矩,只有一个老头儿挤不进人堆,干脆就站到了亭椅之上,居高临下望着战况胶着的棋局,总是喜欢出声瞎指点,若是金玉良言也就忍了,可次次支招,臭棋篓子的水准一览无遗,很惹人厌,故而每次胡乱言语都会惹来白眼无数,满身酒气的老人乐此不疲。姚白峰哭笑不得,默默靠坐着廊柱,不去打搅坦坦翁的闲情雅致,姚大家身边有一张于姚府而言也很陌生的年轻面孔,这位年轻人也站到廊椅上观看棋局走势,桓老爷子仅是瞥了一眼,就继续在那儿指点江山,传授姚登穉该落子何处,被足足聒噪了半局棋的姚家嫡长孙无奈一笑,自然不会依着那醉酒老头儿的言语,在他棋盘落子后,就听到高处老头儿冷哼哼说了昏招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