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名披甲校尉大踏步闯入军帐,王铜山勃然大怒,只是不等他发火,那名平日里很会察言观色的中年校尉就抱拳道:“将军,有三队斥候先后回禀,都说有一个年轻人朝我们大军驻地行来。”
王铜山懒洋洋斜眼道:“哦?带了多少兵马?有没有五千?”
校尉神情古怪,“启禀将军,只有一人,我军斥候已经仔细查探周边,并无伏兵。”
王铜山瞪眼道:“那几队斥候都脑子进水了不成?一颗脑袋就不是军功了?!难道个个都发了善心,开始关心那家伙是不是平民百姓了?”
校尉脸色更加古怪,咽了一口唾沫,“将军,那个年轻人口口声声说要见将军,甚至敢指名道姓,咱们的斥候生怕万一是将军的旧识……”
毕竟这个校尉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心腹,王铜山没有肆意打杀,只是气笑道:“老子有个屁的旧识!”
校尉好像记起一事,赶紧说道:“将军,据报那个年轻人腰间悬佩双刀,其中有一柄极像北凉刀,但是跟先前咱们熟悉的‘徐五刀’又有差异,我方斥候也吃不准。”
王铜山终于有了几分兴趣,微微坐直身体,“哦?说不得就是徐家第六代战刀了。让我好好想一想,有没有跟北凉沾边的‘朋友’,关键是还很年轻……”
校尉本想补上一句斥候说过那人“模样还很英俊”,但是犹豫了一下,他实在是不敢画蛇添足。
突然一声炸雷响彻大军驻地。
“王铜山。”
这一次不知起于何处出于何人的指名道姓,足以让附近屯扎的六千大军都“如雷贯耳”。
最让人胆战心惊的是那人的语气分明极为平淡,就像街上遇见熟人一声不轻不重的随意招呼,可此时此刻那人的三个字,隐隐约约竟有回声。
王铜山下意识握紧那杆南疆大匠耗时多年精心打造的大戟,脸色有几分罕见的晦暗。
王铜山松开大戟,不动声色道:“相距两里左右的路程,传令下去,调动三百精锐前去试探,斩首者赏银万两,官升三级。”
校尉领命转身离去,就在他快要走到大帐门帘的时候,又听到王铜山下令道:“用于日后追杀老杜山溃军的那六百骑,也一并出动,放在步军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