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凝神摇头道:“贫道只想找到那个一。”
徐凤年嗤笑道:“勾栏里头立牌坊。”
赵凝神并未动怒,心平气和,安静等待波澜四起。
徐凤年自言自语道:“恨我的人不少,但是能够做到这一步的,屈指可数,是主动舍弃庙堂中枢去坐离阳赵勾二把交椅的……江斧丁?以观海郡徐家作为伏线,老北凉谍子牵起线头,用假装局外人的徐宝藻做诱饵,真够处心积虑的。”
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的少女听得如坠云雾,但是那股来自四面八方令人窒息的古怪威压,终于让徐宝藻意识到今天地肺山小山峰,会有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发生。
众人头顶,白云汇聚,云海滔滔,依稀有光线投射大地,如天地之间悬挂起一张大帘,风景奇绝。
山脚那条原本平静安详的潺潺河流之中,不断有游鱼跃出水面,在岸上疯狂扑腾,竟是如何都不愿返回水中。
徐宝藻来到徐凤年身边,怯生生问道:“怎么了?”
像是被瓮中捉鳖的徐凤年并未迁怒于这个丫头,柔声笑道:“你以后好好跟齐真人练剑便是,其他事不用理会。”
少女视线低敛,“你不要我了,对不对?”
徐凤年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你那小脑袋瓜里一团浆糊吗?”
她抽了抽鼻子,眼眶里有些湿润晶莹。
少女的头场情思,未必深厚。少女的初次情丝,未必坚韧。因为她未必是真的有多喜欢一个人,甚至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喜欢为何物,但那份不曾雕琢丝毫的天真懵懂,落在千帆过尽之人的眼中,却尤为动人。
白煜笑了笑,打趣道:“一遇徐凤年,最是误长生。”
算是少女半个师父的齐仙侠低声惋惜道:“这般情爱,终究经不起推敲。只希望不要纯澈剑心。”
群雄环视之中的徐凤年促狭笑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