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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宝藻愣了愣,斩钉截铁道:“我喜欢你个大头鬼!”

白煜惊讶咦了一声,“难道我看走眼了?”

就在此时,一南一北双虹齐至山间,如一股春风吹散寒冬。

一人是闻风而动的徽山紫衣,一人竟是躲在幕后布局、本该继续淡看云起云落的江斧丁。

徐凤年不奇怪轩辕青锋的凑热闹,毕竟在那些年里,她好像就没错过什么,地肺山与徽山大雪坪本就是近邻,如今以轩辕青锋如今的修为境界,瞬息赶至并不难。只不过江斧丁从幕后走到台前的耀武扬威,很是反常。

江斧丁自顾自坐在一条小竹椅上,然后抬起头,笑着向徐凤年伸手示意一起落座。

徐凤年坐下后,笑问道:“先是家道中落,又骤然得富贵,所以忍不住摆阔来了?”

才而立之年便已经两鬓霜白江斧丁微笑道:“哪里会如此无聊,只不过总算能勉强与你平起平坐,在盖棺论定之前,有些话总要一吐为快。”

山下。

骑牛小道童依旧盘腿而坐,青牛在河边低头饮水,他则伸出手臂,向着天空指指点点勾勾划化,如乡野稚童的鬼画符。

背着一行囊画卷年轻儒士坐在南岸,随意捡起一支枯枝,以流水做宣纸,开始画龙。

在山北,身披金丝袈裟的大和尚挠挠那颗光头,满脸无奈道:“能动嘴就千万别动手啊。还是莲花师兄和龙树师弟好啊,当年最喜欢听我说道理了。”

在小河东面的一个弯弧岸边,那位胖墩墩的富家翁肩头一歪,摔下那只巨大木匣,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大口浊气,只见这位胖子张嘴所向处的河面上,蓦然炸雷。

几乎等人高的漆黑木匣立于岸边,胖子伸手抚摸,动作极为轻缓温柔,他的眼神更是复杂,“老伙计,咱哥俩又要见面喽。人生七十古来稀,咱们啊,相当于足足一辈子没照面啦。”

富家翁远望西北,笑了笑,“春秋过后,宗门破碎,所剩两人,一个当过流州刺史,一位主持了拒北城建造,都有出息,比我这个师伯祖有出息多了。”

显而易见,这一位好似江南富饶地带二三流豪绅人物的胖子,是一位辈分通天的墨家矩子。

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