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起身一揖,笑道:“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桓煊也站起身,向高迈道:“替豫章王备车,去窖里取两坛九酝送去王府。”
桓明珪拱拱手:“总是偏你的好东西,多谢。”
桓煊冷冷一笑:“堂兄喜欢,愚弟自当奉上,何惜死物。”活人休想。
桓明珪笑道:“子衡好好养病,不必相送。”
桓煊哪里有兴致送他,看着这瘟神出了门,立即一拂袍袖,大步往内院走去。
……
卧房里阒然无声,床榻边点了盏孤灯,灯影在屏风上摇曳。
桓煊差点以为这猎户女已经离去,直至听见轻浅的呼吸声。
他绕过屏风,发现女子并未上床,仍在他离去时坐的榻上,身上盖着件絮绵夹袍。
她的脸庞在烛火中微微晕着光,像朦胧的月光。
明珠蒙尘,桓明珪说的话浮现在他脑海中。
他伸出手,以指尖轻抚她的脸颊,沿着侧脸滑动到嘴唇,像是要抹去那看不见的尘埃。
她睡着时双唇微翕,上唇微微翘起,显得有几分孩子气,下唇却格外饱满。
指尖传来的触感柔腻得让人难以置信。
桓煊喉结动了动,俯身贴上她的双唇。
随随的嘴叫他堵了,从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睁开双眼。
她用迷离的眼神望她,含糊地轻唤了一声“殿下”。
桓煊耳根一热,又麻又痒,像是有人往他耳朵里撒了把热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