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望着他的脸,眼中渐渐有雾升起。

不一会儿,床帏间又萦满了女子身上那股天然的暖香。

桓煊终于如愿,从背后抱着她,深深地嗅闻:“往后不许在衣服上熏香。”

顿了顿道:“房中也不可燃香。”

随随自然应是,不用熏香还省了婢女们不少麻烦。

“知道么?”男人拨开她垂于耳际的长发,低声道,“方才有人向本王讨要你。”

随随身子微微一僵,心念如电转,便猜到那人是豫章往桓明珪。

她并不认为桓煊毁把她送出去——并非他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因为他这样骄傲的人,应当不会做这种事。

但凡事都有万一,姬妾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与物件无异,有当世大儒用妾换马,也并不引以为耻,甚至还当作风流韵事。

即便他不愿将她送人,若是让她伺候桓明珪一晚,她也没有理由拒绝。

若真到这个地步,也只有暂且放下京城查到一半的依譁线索,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正思忖着,便听“啪”一声脆响,身上一痛。

桓煊从背后掐住她修长秀颈,她身子弓一般反弯,在她耳畔嘶声道:“怎么,心动了?”

“不……”随随半侧过身望他,眼角泪痕依稀。

桓煊叫她看得心头一热,下手却更重:“豫章王风流俊逸,还愿意纳你做侧妃,你当真不心动?”

“不……”

“为何?”

“因为……殿下……”

他沉默片刻,轻笑了一声,忽然更加狂肆,一字一顿道:“就这么离不开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