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昵地搂了楼黑马的脖子,拍拍它的脑袋,又揪揪它的耳朵,马儿很受用,打了个响鼻。

桓煊皱着眉道:“这畜牲身上这么脏,摸得一手脏东西,一会儿怎么拿吃食。”

黑马仿佛听得懂人言似的,立马蹶起蹄子。

随随捋着马脖子顺毛安抚:“不脏不脏,小黑脸不脏,天天刷得干干净净……”

语气温柔,仿佛在哄个小孩子。

桓煊懒得理会这猎户女,别过脸,两腿一夹马腹,身下的紫连钱白马快步向前,将那糟心的一人一马甩在了后面。

随随笑着追上前去,追风不愧是是齐王厩中最好的一匹马,不多时便追了上来。

桓煊听见马蹄声靠近,用眼角余光往旁边瞟,却始终不见那猎户女上前来。

他只得佯装扭头看身后侍卫,用眼梢撩了随随一眼,只见她坠在后面,始终落后他一个马身。

桓煊缓辔,她也放慢速度,桓煊催马,她也紧紧跟上。

如此行出数里路,街上游人车马渐渐多起来,桓煊便理直气壮地转头道:“跟上,人多别走丢了。”

桓煊原来安排好的计划是先一路向北,去承天门前大街看灯轮和龙灯舞、观百戏,接着去平康坊的琼林阁赏歌舞,用宵夜,然后眼着朱雀大街一路往南行,再折向东,去长安东南角的曲江池,逛集市,放河灯。

然而因为出门前耽搁了半个时辰,百戏是看不成了。

“出来晚了,”桓煊道,“龙灯舞赶不上了,只能明年再带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