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桓煊自己知道,这盛宠对他来说简直是煎熬。
两人刚和好那会儿,随随刚病愈,身子还没将养好,他自然没什么别的心思。何况那时恰逢陈王事发,京畿又有瘟疫,他忙得脚不沾地,偶尔来一趟山池院也是匆匆忙忙。
事情暂且了结,她也调理得差不多了,眼见气色一天天好起来,脸颊丰润起来,身上的肉也渐渐长回来,他的日子就开始难熬了。
可每次一想到行房后她要灌避子汤,他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
以前不在乎这个人,他做什么全凭自己高兴,可如今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对她好点,便不能让她这么伤身了。
桓煊想起叫高迈烧掉的那匣子药丸,便恨得差点把牙咬碎。
他已派人快马加鞭去边陲买药,然而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两三个月。
有时候他想干脆回王府住一段时日,不在眼前还容易忍耐一些,可一想到鹿随随离了自己怕是又要肝郁成疾,便还是住在山池院。白天想着分院睡,可一到夜里,那枫林深处的火光就像有什么魔力,不知不觉又把他吸了过去。
就这么煎熬到了四月中,高迈来山池院送账册给齐王殿下过目。
桓煊扫了一眼,又问了问府里的情况,正要打发他退下,便见这老东西神色古怪,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桓煊撩起眼皮乜了他一眼:“还有何事?”
高迈躬身道:“启禀殿下,老奴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