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急忙拉住他衣袖:“阿姊可以告诉你,但你答应我,切不可轻举妄动。”
桓煊虽然麻木得如同行尸走肉, 头脑却出奇冷静清明,见他长姊神色凝重,便知背后之人不好对付,他点了点头:“我知道。”
大公主观他神色不似作伪, 这才蹙了蹙眉道:“是武安公世子赵清晖。”
顿了顿道:“不过并不能十分确定, 我部下查到,曾有人看到他的亲随和朱二郎见过面, 事发后不久,那个亲随就暴毙而亡。你和武安公府似乎没什么过节吧……”
莫非是同为武将的武安公忌惮他?可即便如此, 为什么要对一个外室下手?
就连她这做长姊的,都是到今日见到他这失魂落魄的模样,才知道鹿随随的死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
桓煊默不作声, 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张尖瘦苍白, 略带病容的脸,赵清晖的脸。
他的手暗暗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血从指缝间流出来, 滴落到地上。
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张海棠花般娇艳又柔媚的脸。
海棠树在夜风中簌簌作响,那讥诮的笑声更响了。
赵清晖对阮月微的情愫他是知道的,他对鹿随随下手,自然也是因为阮月微。
那病秧子本就是个疯子,或许就因为那张有几分相似的脸,恨上了鹿随随,趁着他出征淮西便对她下手。
他将鹿随随当作阮月微的替身,便有人看不惯这个替身,要将她除之而后快。
桓煊不由想起秋狝那日,他救下阮月微之后,送她回行宫的路上遇见赵清晖——有十几里路,他们是共乘回行宫的。
他们一路上说了什么?赵清晖对随随下手,是不是因为阮月微说了些什么?
他要对随随下手,阮月微知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