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徵道:“大将军是吃不惯羊肉腥膻?”
田月容道:“不是大将军,另有其人。”
随随拈起一块饼塞住田月容的嘴:“多吃东西少说话。”
叫她这么一提醒,难免又想起另一个不吃羊肉的人来。
当初走得匆忙,忘了将治羊肉的方子交给高嬷嬷——这本就是为了吃不惯羊肉的人捣鼓出来的方子,给他也算物尽其用。
程徵见她神情有些恍惚,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
临近子夜,随随照样提前离席。
段北岑更衣回来,见随随不在,随口问田月容道:“大将军又去厨下煮面了?”
田月容“嗯”了一声。
程徵心下诧异,但打量席间众人,见他们都见怪不怪,便知这是萧将军的习惯。
他心念如电,想起萧将军曾与故太子定亲,又想起故太子是元日出生,便即明白了其中的关联。
他端起酒杯,怔怔地望着杯中的酒液,灯火落在杯中,那酒也似在燃烧。
他将酒一饮而尽,从喉咙到心口都像有火烧过,烧得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田月容道:“程公子别小看这酒,若不是豪饮客,几杯下肚担保你明日下不来床。”
程徵道了声“多谢”,放下酒杯,拿起茶碗。
随随煮完生辰面,静静地待面放凉,然后走出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