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中露出些许懊恼之色:“萧将军棋艺出神入化,不愧国手之名。不知萧将军师承哪位名师?”
随随向皇帝一礼:“陛下谬赞。末将以前随家父学过一些,能侥幸险胜齐王殿下,许是因为前些年勤于打谱的缘故。”
桓煊脸色顿时一沉。
随随恍若未觉,看了看他道:“殿下棋艺不在末将之下,只是心役他事,不能凝注一局,末将胜之不武。”
旁人听着都以为萧泠在说客套话,桓煊一听便明白她话里有话,脸色顿时比锅底还黑,他宁愿承认技不如人,也不愿承认自己一见她就乱了方寸,乱了心。
他挑了挑下颌:“萧将军过谦,小王心无旁骛,是棋艺不精,输得心服口服。”
皇帝看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古怪,捋了捋须道:“来日方长,有的是对弈的机会。”
说罢叫人撤了棋局,命乐工奏起笙箫,众人在亭中坐了一会儿,皇帝有些疲惫,先回寝宫歇息,几个年纪大的臣僚也告辞回府,剩下一群年轻人,便三三两两去林子里赏梅花。
第88章 八十八
太液池是人工穿凿而成, 池中小岛积石堆土成山,梅林遍布整座山丘,十来步便有亭台楼阁可供赏玩。
众人出了六角亭, 起先一起朝坡上走着, 不知不觉就散了。
桓煊、桓明珪和大公主夫妇走在一起,大公主方才与萧泠倾盖如故, 很想与她再聊聊燕赵美男子与京城美少年的异同,与她身边那位清雅俊秀的白衣小郎君也是相见恨晚,奈何驸马看得紧,自己这亲弟弟又不知为何似与萧泠有些龃龉, 于是她只好身在曹营心在汉,频频向山坡上那两道身着白狐裘的身影张望。
驸马瞟了她一眼,若无其事道:“公主在看什么?”一边将手心里的纤指使劲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