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煊看着她,目光复杂,似鄙夷,又似怜悯:“只要母亲吸取前车之鉴,儿子便不会重蹈覆辙。”

皇后几乎难以直视他的双眼,紧紧抓着手中佛珠,方才忍住了没躲开:“我不管你怎么想,我怀胎十月生下你,为了生你几乎丧命,不是为了让你为个女人忤逆我!”

她顿了顿,语带威胁道:“除非你想背上悖逆不孝的骂名。”

桓煊轻轻一哂:“悖逆不孝之人,更不堪为储。”

他的目光落在她左腕上:“母亲是打算故技重施,将当年挽留大哥的手段用在儿子身上?”

皇后的脸色骤然一变:“你说什么?!”

桓煊直视着母亲通红的双眼道:“母亲以为杀光了知情的宫人内侍,便能将当年的事瞒得密不透风?”

皇后厉声道:“一派胡言!”

桓煊道:“我不是长兄,母亲若是不信,大可以一试。届时儿子左不过将这身血肉和这条命还给母亲。”

皇后的怒气像岩浆一样喷发,她勉强维持的平静四分五裂:“你这不孝不悌、觊觎长嫂的孽障、畜生!”

桓煊一脸无动于衷:“母亲明白就好,还请母亲顾惜玉体,为了儿子这样的孽障动气实在不值当。”

只听“哗啦”一声响,皇后将满案的粗陶茶具扫落在地,茶汤飞溅,陶片碎了一地。

她胸膛急剧起伏,喃喃道:“若是烨儿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