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淌出眼泪:“你们都是畜生,只有烨儿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桓煊目光冷如刀锋:“母亲当年以死相逼,究竟有没有死志,你以为长兄看不出来?”

皇后身子剧烈一震。

桓煊接着道:“母亲以为长兄当年顺从你,是因你以性命相挟?不过是因他敬你爱你罢了。”

他行了一礼,缓缓站起身:“可惜儿子心里并没有这些东西。”

皇后双肩垮下来,原本挺得笔直的脊背也微微躬起,就像一座山突然垮塌倾颓,她用双手捂住眼睛:“烨儿……”

桓煊道:“母亲保重,儿子这便告退了。”

皇后蓦地抬起头:“站住。”

桓煊道:“母亲还有什么吩咐?”

皇后用绢帕慢慢地拭了拭眼泪,冷笑道:“你还会回来找我的。”

桓煊只是看了看她,一言不发地退至帘外,头也不回地向阶下走去。

回王府的犊车上,桓煊斜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临走时皇后唇边那抹微笑像阴云一样笼罩在他心头,还有她那句话,看似虚张声势,可他总觉得其中有什么缘故。

桓煊捏了捏眉心,撩开车帘向侍卫吩咐道:“去都亭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