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被是冷的, 她的身体也是冷的, 这冷意透进她的心底,似乎连她的骨髓都冻住了。

深深的怀疑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也许根本没有解药, 也许这就是天意,是她从一出生就逃不脱的命运。

她从未像现在这么无助过, 她已经没了坚强的力气。

她现在所能做的,只是像个软弱无能的人,将脸埋在臂弯里失声痛哭。

帐外响起沉而缓的脚步声, 有人掀开帐幔。

她知道是谁, 可不能转身。

桓煊在她旁边躺下,从身后抱住她,轻声道:“别难过。”

他这么一说,随随本来已勉强止住的眼泪反而又夺眶而出, 她整个人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桓煊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用背脊替她挡住一切风霜。

随随本来已经有些难以为继,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她的身体慢慢暖和起来,似乎又有了坚持下去的力气。

她抿了抿唇道:“经卷里没有也没什么,哪有那么容易找到,还有那么多地方没找过。”

“绥绥,”桓煊心如刀割,“别再找了。”

他知道一次次燃起希望再被浇灭是什么滋味,她经历一次已像剜他的心一般。

“还有很多地方没找过,”随随道,“一定还有什么我们没想到的地方……”

桓煊轻轻吻着她的头发:“别找了,即便你不回来,我这辈子也已没有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