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抚了抚他的背脊,在他唇上轻轻吻着,他的眉头慢慢松开,呼吸再次变缓变沉。
随随不再动手,静静地打量他的睡颜,她的目光落在他脸颊上的疤痕上。
他不是容易留疤的体质,只剩下浅浅一道白痕,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但每次一留意到,她的心尖还是像被针刺了一下。
他的胳膊上也有几十道微微凸起的疤痕,两人肌肤相亲的时候他不是穿着中衣就是小心翼翼不让她看见、触及,自以为遮掩得很好,却不知她早就发现了。
随随将手伸进他中衣的左袖中,用指尖一下下轻轻摩挲那些伤痕,仿佛要将它们抚平,但伤痕永远无法抚平,无论是他的还是她的。伤痕也无需抚平,因为伤口已经愈合,伤疤就如他们磕磕绊绊走过的长路。
她将他衣袖整理好,紧紧扣住他的手指,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桓煊在睡梦中熟稔地伸手环住她。
随随缓缓闭上双眼,感到一种慵懒的满足从心底溢出来,像温水一样包裹着她,直至将她慢慢融化。
……
桓煊这一觉直睡到天黑,醒来时室内夜色沉沉,不知是什么时辰。
他迷濛着双眼,不自觉地往身旁一捞,却捞了个空,随随不在他身边。
他的心忽然一坠,像是忽然踩空从高处跌落,每次醒来发现她不在身旁他都会有一瞬间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