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道;“不差这时半会儿,再躺刻钟。”

“你先睡,”桓煊低头亲亲她的眼皮,“刻钟到了我叫你。”

随随道:“你比我还累,也睡会儿吧,反正河市有整夜呢,睡到半夜再去不迟。”

桓煊微迟疑便从善如流:“好。”

两人再醒来时蜡烛已经燃尽了,隐约可以听见外面传来笙箫鼓乐的声音。

随随戳了戳桓煊的胸膛,桓煊道:“醒了?”

随随点点头。

桓煊道:“口渴想喝水?”

随随又点点头。

“我去把枣汤温下。”桓煊便要起身,却有条胳膊藤曼似地环住他的腰。

“我喝冷的就行,更想抱你。”随随的声音有些哑,又带着些鼻音,听得人心尖发痒。

两人腻歪了会儿,桓煊到底还是起来用小火炉生了火,把枣汤煨上。

随随坐在榻上,小口小口啜着枣汤,剩下半杯递给桓煊:“够了。”

桓煊自然地接过来,将她喝剩的半杯饮而尽。

“什么时辰了?”随随问道。

桓煊道:“丑时已经过了。”

“这么晚,”随随道,“等我们赶到白河边恐怕天都亮了……”

桓煊道:“你想看灯么?”

随随自是懒得动:“其实年年都大同小异,不过这是你在魏博第个上元,你没见过河市,还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