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畅趴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满脸的生无可恋,看上去已经被迫接受回家接受命运拷打的现实。
舒云鸥灵机一动,不敢置信地指向窗外:“聂怀畅?”
聂简臻虽然没有接话,但是那一瞬间,他突然晃动的视线给出了答案。
所以那个所谓的“社交距离”也就是……
舒云鸥手指重重地戳在聂简臻肩膀靠后的位置:“这就是你说的超越社交距离?”
聂简臻仍旧没有应声,下颌线硬邦邦地绷起。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愈加浓烈。
舒云鸥准备好的应对法再一次在沉默中失效。
聂简臻总是这样。
闷不吭声的样子让人想要直接撕开他的嘴巴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构造。
红灯转绿,转弯时,聂简臻终于偏过头看一眼舒云鸥。
又冷又硬的视线。
舒云鸥气急反笑,前所未有地感受到无力。
也是第一次真正明白,在最开始那几年,舒沁心究竟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每天放弃尊严和教养,扯着嗓子、红着脸皮和何言诺大吵大闹。
又为什么在每一次陷入冷战后,拖上行李箱就走。
原来,那并不是任何战术或者策略。
而是一种落荒而逃。
舒云鸥摆在膝盖上的双手慢慢绞紧,直到指尖都泛出清白的颜色,偏长的美甲深深地掐进掌心。
我不会逃。
舒云鸥在心底一遍又一遍重复,我永远都不会逃。
在被人伤害之前,我一定会首先挥刀。
是宣誓,也是自我强调。
汽车行驶的方向不是聂家本家,而是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