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阳光刺眼,只给一个模糊剪影,她小腿笔直,肌ròu结实,膝盖内侧藏着一颗小痣,目光再想追寻,便被深蓝色裙摆阻截,斩断视野,却拉长遐思。
父亲几时转性,开始收藏艺术品。
“晶晶——”
她轻轻巧巧一声喊,小狗晶晶立刻循声跑去她脚边,摇尾求怜。抖一抖湿漉漉毛皮,弄脏她脚下雪白短袜。
好可惜——他莫名惋惜,不知惋惜谁,人或是物?
“秦少爷?”她试探问。
“我以为全世界只有阿芳阿詹会称我作‘秦少爷’。”他站起身,立刻高出她二十公分,需低头俯视与她对话,亦总算看清她面孔。
他却只给她七十分,上帝为她画一双温柔眉眼,她却偏偏要用倔强、自傲,为一副大师作品添瑕疵,画蛇添足,自我毁灭。
温玉道:“你是主顾,不是秦少爷就是秦老板,阿芳的选择不多。”
不必对她怀敌意,因大家都没得选。你阻止不了你老豆一个接一个换女人,她亦阻挡不了阿姊走向拜金女姨太太这条路。
“原来是我的错。”
“家和万事兴,秦少爷。”
八点五十五分,许多人还在三尺宽弹簧c黄上做春秋大梦,秦子山与温玉就已在梧桐树下玩猜谜游戏,你猜我底牌,我猜你心意,老人家把戏,最无聊。
“秦子山。”他向她伸出手。
“温玉——”不是握手,而是古老吻手礼,来自黑社会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