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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发音准确,体面得就像中国的教学先生。

素素捂住嘴点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直落。

海因茨艰难地站了起来,战俘营过量的劳动让他的关节过早老损,随便动一动都仿佛能听见咔嚓咔嚓的摩擦声。

但无论如何,好歹他顺利地站了起来,没摇摇晃晃也没跌倒丢人。

他牵上素素的右手,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给她戴上戒指,接着用他布满老茧的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没轻没重的,摩擦起来就像刀割,“好了宝贝儿,别哭了,你的眼泪太让我心碎,这是件好事,咱们得高兴点儿。”

素素点头,看样子像是答应了,但转眼间又靠在他肩上越哭越厉害,害怕出声,她还得咬住他又脏又旧的外套压抑着她这些年不曾宣泄过不曾向他人讲述过的委屈和磨难。

海因茨抱住她,紧了又紧,企图用毫无间隙的拥抱给她力量,给她抚慰。

他不断地亲吻着她的侧脸,并含泪说道:“我会用一生来爱你,我保证。我们永不分开。”

“好……我们永不分开。”

海因茨低头看她,笑着说:“瞧瞧我们的小公主,真可怜,哭得像只小花猫。我想亲亲你都不知道从哪儿下嘴。”

素素锤他一下,脱开他的怀抱,用热毛巾擦去满脸泪痕,一转身他就像牛皮糖一样粘上来,大言不惭地说着,“好了,我的小公主又回来了。那么现在,请问我可以亲吻这个世上最美丽最纯洁的女孩儿盛永爱小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