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双向楚楚使眼色,她当即领会,状似无心地缠住方女士手臂,扶住她慢慢走。
楚楚的卧室就设在隔壁,难得的黑白灰三色,简洁明亮,而不是像江太太一样,装一屋子恶俗的粉红色,当她还是六七岁缺牙又缺脑的小女孩。
方女士叮嘱她,“早点休息,明天再叫如双带你去市区逛一逛。”
“我来是为多陪外婆。”
“孝心我领了,我也有个人生活,不至于老了就只能有天伦之乐,万一我有约会呢?”
“好吧,那我先去折磨许如双。”
祖孙两辈人,互道晚安。方女士始终或在二十五岁,微熟、自信、独立、果敢的年代。
第二天,果然由许如双带她出门。
她见到雪就已经失去理智,根本不需要绞尽脑汁想节目。
下午正在圣劳伦斯市场闲逛,她看中一只鹿头,想要运回红港。许如双接到莫枢电话,即刻拉上楚楚往回赶。
路上一句话不肯多说,到家后有华人医生在一楼客厅收拾听诊器。
许如双上前问,“怎么样?”
医生摇头叹息,“越来越不好,方女士仍然拒绝入院,乐观估计也只剩两到三个月,许先生……请做好心理准备。”
许如双摘掉手套,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无力道:“没人劝得动她。”
姜也下楼,提议说:“要不要让江小姐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