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弯腰拥抱轮椅上的方女士,两人更像老友,互道珍重。她挥挥手,她微笑,离别消失在堆雪的拐角,一阵风慢慢散开,散开飘摇如许的人生,吹灭垂垂挣扎的烛火。
该用什么祭奠离别?
唯有流着泪的微笑。
又是将近二十小时飞行时间,落地时正是早八点,这座城仍处在苏醒的懵懂中,依稀有人声车声远远离开耳膜。
楚楚推着行礼在人群中张望,她期待的是“彼得兔”,然而出现的确是“大野狼”。
程嘉瑞穿着浅蓝色衬衫带着无框眼镜,轻笑着向她走来。
他目的明确,一步不停。
她挫折落败,胆战心惊。
“阿楚。”他最先捧起她的脸,仔仔细细验货一般研究完毕,尔后皱着眉毛说,“怎么瘦了?”
楚楚照旧低着头不看他,小声嘀咕,“瘦了不好吗?胖瘦都要管?”
程嘉瑞笑开了,揉了揉她的脸,似长辈对晚辈,“好,不管你。长时间不见面,连拥抱都没有?不怕我伤心?”
当然怕,他不会伤心,他只会忍耐、隐怒,进而想方设法折磨她。
她只能服软,伸出手小心翼翼环抱他,“对不起……啊——”
她的惊呼源于他的突然发力,紧紧将她按在胸前。
两人的高度差刚刚好,他一弯腰就可埋头在她颈间,深深、深深嗅闻,“要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