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霞又将剩下的鸭腿和鸭翅膀往单桥碗里夹。
单桥不耐烦地挡,“你自己吃。”
“敢跟你妈犟?毛长齐了?”玉霞不由分说将腿和翅膀扣单桥碗里,而后给自己夹了块胸肉,“我吃这个。”
叶小船半大不小,吃了数不尽的苦头,脸上身上全是养父母打出来的伤,突然在一个陌生的家庭里喝到从不曾喝过的汤,不知不觉就掉下眼泪。
单桥皱起眉,“你哭什么?”
“小孩哭一哭怎么了?”玉霞赶紧拿来卷筒纸,一边帮叶小船擦一边笑单桥,“你从小到大不哭也不笑,就不准别的小孩哭啦?你咋这么霸道呢?”
单桥也许是懒得多说,也不想应付小孩子,索性不再开口,默默吃完饭,又默默收拾好桌子和厨房。
“就在我们家睡吧。”玉霞从柜子里翻出两床厚棉被,铺在沙发上,又找出一件单桥上小学时的厚棉衣,“喏,试试。”
叶小船不知所措,下意识去看单桥。
单桥还是冷冰冰的态度,“想睡就睡。”
这个冬天,叶小船几乎在单家住了下来。
玉霞还给他改了名字,说大船不好听,太粗鲁,一点儿不可爱,不如就叫小船,听着招人疼。
“我那白眼狼儿子是桥,不是大桥也不是小桥。你如果是大船,要经过桥时怎么办?不就把桥撞坏了?你是小船就没问题了,遇到刮风下雨什么的,你还可以在桥下面躲一躲。”
叶小船被玉霞逗乐,到处跟人讲——我有新名字了,我叫小船!
叶勇和龚彩本来就不想养叶小船,恨不得叶小船永远别回来,在单家生根发芽最好,将来长大了再回来给自个儿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