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尹竹看著她走到床边,怔怔站了下,似乎有点犹豫,片刻还是俯下身推了推床上的人。
“会长……,陵尹竹来了。”
宁呓凝并没有立刻醒来,於芯叫了好几声,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然後用了好一阵才让意识回笼,见到陵尹竹,向他虚弱的抬了抬手。
陵尹竹走去床边坐下,看了一眼宁呓凝苍白的脸,然後慢慢拿出一份报纸,照著版头念了起来。
是的,这就是宁呓凝要求陵尹竹为他做的第二件事。
她要陵尹竹隔天来一次医院,可以不用寒暄,不用聊天,甚至不用和颜悦色,只要在她床前坐上十分锺,念一份当天的报纸,就够了。
陵尹竹对这个要求不明白,其实没有人明白。他不是那个人,如果这个要求是对沐祈提出来的,那还情有可原,可是他是陵尹竹,宁呓凝没有必要这麽做,难道还有睹著情敌来思人的做法吗?也太过荒唐了。
可是陵尹竹的性格摆在那里,他做事喜欢算的清清楚楚,不贪图额外的东西,也不喜欢欠别人任何的事情。这件事他可以赖可以逃,但是他不会。宁呓凝既然说了,那他就做到好了。
其实没什麽难的,经过这一切,现在发生的,一点也不难了。
只是非常时刻,各方媒体杂志新闻消息全部都指向於那个特定的事件──战争。
今天做了什麽部署,炸毁了哪些地带,派了什麽兵力,损伤了多少人,两方领导人又有何行动,各方形势如何,国际舆论怎麽导向。全部一一分析报道,天天占据了所有的版面。
陵尹竹机械式的念著,声线平缓,表情淡然,宁呓凝起先是疲惫的阖著眼,当听见那句,“……西部半岛有相对损毁,伤亡情况正在调查……”时,慢慢张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