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姚龙略带些更咽的说道。
朱祁钰笑着说道:“好了,吃梨,吃梨,这梨子好啊,就希望咱们大明的百姓们,都能吃的上这甘甜可口的梨。”
姚龙用力的咬了一口,确实很甜。
杨翰带着数百名缇骑,一路风驰电掣直奔白鹿洞书院而去。
陛下要拿人,他就要用最快的速度,将对方拿到陛下面前。
陛下已经下了两次圣旨劝谕了,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如今陛下已经到了九江府,事情已经没有任何斡旋的余地了。
陛下是明抢吗?
是,也不是。
青山镇有三座赌坊,整个江西的赌坊极多,大明律有明文禁赌,虽然早就政怠法弛,但那也是明文规定的。
杨翰的确没有从青山镇的赌坊查到和陆来宣的瓜葛,可这世间事,大抵逃不过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只要留下蛛丝马迹,杨翰作为缇骑,总是能够顺藤摸瓜,把金溪陆氏查的底朝天。
其实杨翰也想过栽赃嫁祸,那样更加简单,可杨翰考虑到陛下连钓鱼执法都不同意,便深入调查,总算是把金溪陆氏的罪证给收集全了。
江西十八家,哪一家掰开了看,都违了大明律,陛下动手那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陆来宣的案子表面上是他在弄赌坊,实际上则是他公然违抗皇命。
杨翰一众缇骑将白鹿洞书院团团围住,确信不会放过一只老鼠之后,开始向着白鹿洞书院而去。
陆来宣听闻动静,从第三组三进出的院子出来,喜气洋洋的说道:“杨指挥!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早上的时候,就听到喜鹊在枝头叫,原来是贵人临门,快请进。”
“请兄弟们喝口茶,润润嗓子。”
陆来宣手里拿着一叠票子,这是宝源局的承兑票证,面值都是一百两,这厚厚的的一沓,至少有万两银子。
这在正统年间,足够请王振吃十次酒了。
杨翰看着陆来宣凑近了说道:“茶就不喝了,陆山长,陛下到甘棠别苑了。”
“甘棠别苑?甘棠别苑!”陆来宣陡然惊呼了一声。
这句话的重点不是甘棠别苑,而是陛下驻跸九江府!
陆来宣万万没料到,他等了月余,等来了陛下。
“这这这…”陆来宣已经明显慌了神,早就听闻陛下刚硬,他怎么都没料到陛下这么刚,这么硬。
杨翰一扬手,大声的说道:“统统带走!”
陆来宣一听这话,终于惊恐万分的问道:“杨指挥!这怎么好端端就抓人啊!”
“好端端的吗?”杨翰摇了摇头,不再跟陆来宣饶舌。
祥和安静的白鹿洞书院可谓是一阵鸡飞狗跳。
缇骑的马匹都在贯道溪旁饮水,打破了这里的祥和,那几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子,躲在远远的树丛里,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杨翰挎着绣春刀,对着这几个孩子露出了一个笑容,这几个小孩惊恐的叫了一声,作鸟兽散,跑的无影无踪。
“我有那么吓人吗?”杨翰的笑变得有些尴尬,他不解的对着身边的提刑千户问道。
千户十分确信的说道:“有。”
杨翰在白鹿洞书院的几组三进出的四合院上,贴上了封条,才押解着案犯向着九江府而去。
陆来宣一脸失魂落魄的坐在囚车里,任由颠簸的囚车晃动着他已经有些老迈的身躯。
他看到了杨翰带来的缇骑都带着鸟铳、燧发手铳、钩镰枪、一窝蜂和虎蹲炮,这缇骑是打定了主意,但凡是有抵抗,那就是格杀勿论。
“我能见见陛下吗?”陆来宣呆呆的看着缇骑押解这白鹿洞书院的众人,陛下的狠厉果然名不虚传。
杨翰嗤笑了一声问道:“你算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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