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佳不知道在做什么,电话里传来舞会的乐声以及周围人的笑声,听见钟晚的话,沉默片刻,接着不耐烦道:“随你的便。”挂了电话。
过了一周,钟晚卖房子的钱下来了,他把这笔钱拿去还了罚款,可他爸的案件涉及刑事,不是交钱就能完事的。钟晚特意和公司请了一周的假,回老家奔波。因为没有证据能证明他爸的车是从别人手里买的,很有可能会被当成盗窃处理,面包车属于金额巨大范畴,起码四年有期徒刑。情况好一点,证明不是他爸偷的,是买的二手车,但购买脏物属于掩饰犯罪,也要坐牢。
钟晚他妈是个法盲,又习惯了农村里走关系那一套,以为市里的公安局扣着他爸,是钱没到位,拿着卖田的几万块,去看望他爸的时候偷偷塞给狱警,搞得狱警哭笑不得,只好说大娘,您这样属于犯法,会被抓的。
“抓抓抓!你们抓我去蹲大狱好了!俺男人犯了什么法?买车也犯罪吗!”
“你们不就嫌钱少!你们说数!俺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凑出来!”
“干什么你们放开我天啊,没天理了!”
钟晚到的时候,看见他妈坐在市公安局的石狮子前无助得哭嚎,手里紧紧抓着一叠报纸包裹的钱,报纸在刚才道拉扯中破了洞,露出粉红色的钞票。
钟晚先带着他妈去找地方住,在一家一晚一百的宾馆里,要了两个房间。他妈非不干,硬要去住五十一晚的招待所,还是标准间那种。
钟晚说没事,该交的罚款他都已经交了,让他妈别担心钱的事。
他妈还是不愿意,说他都把房卖了,还能有啥钱,再说他爸的事也要钱,那些人扣着他爸就是想多要钱,这种时候能省一点是一点。
钟晚不敢说他爸的事钱也解决不了,看着他妈一直念叨着“回去把老家的房卖了,只要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抱着根救命稻草似的,总以为给够了钱他爸就能出来了,钟晚心里不免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