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凌之收拾好自己,正准备继续请罪的话,一抬头,那人手里拿了个万分眼熟的盒子左右翻看,被他发现了也不慌,大大方方将东西举到他眼前,问:“这是什么?”

“回主人,是金针。”景凌之闷闷答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明明是很严肃很正常的请罪,最后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的暗器?”

“回主人,是刑具。”

正巧这时,苏鸿宇终于摸清楚其中的机关。木盒里,有十数根针,极细,约一掌之长,通体金黄,在光下熠熠生辉,摸上去是金属特有的冰凉。

一时苏鸿宇竟不知该说什么。他以为两人就彼此开诚布公的谈谈,景凌之却准备了金针。

这算什么,两人之前隔了千年的代沟吗?

“我并没有想要伤害你。”苏鸿宇一字一句斟酌,“你也不必称我为主人。你我都知道,这不过是做势给他人看而已。”说着,苦笑一声,“若换做是我,遇到这样的事,亲近之人被孤魂野鬼取而代之,大概做的还不如你吧。”

沉默的时间,景凌之已经离开塌,赤脚跪在地上,上身□□。习武之人健壮的体魄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不由打了个寒颤:“若非主人慈悲,属下早在几天前就该身死。之后属下数次冒犯,更是意图动武,主人亦未做惩处。属下合该受此刑。”

“你这是”

“衡教为历代教主心血,属下愿护您此世安稳,以此换得您护衡教无恙,换教主大人平安归来。”

“他给了我一线生机,我自不会负他。”苏鸿宇应下。于情,原主对他算是救命之恩,于理,若一辈子回不去,护好原主留下的东西对他来说利大于弊,没有理由不答应。

景凌之深吸一口气,叩首深深一礼:“属下以下犯上,胁迫教主,愿领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