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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多久?”张玉凉开口,却觉嗓音滞塞沙哑,被火燎过似的隐隐作痛。

“一个下午。”程澹抚上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药在炉子上温着,我去给你拿来。”

张玉凉点点头,动作幅度大了点,立刻扯得脑子里一根绷紧的筋抽痛不已。

这是风寒高烧的后遗症之一。

从床榻到炉子不过十几步距离,程澹很快端着药和一杯水回来,先让张玉凉喝水润润喉咙,再拿勺子搅匀汤药,喂进他口中。

药很苦,比他平常喝的补药还苦,所幸他的味蕾尚处于麻痹状态,让他得以勉强维持住了波澜不惊的淡定。

喝过药,张玉凉正要再说话,程澹却用一颗蜜饯将他的话堵了回去。烛光中,他的表情看上去不太高兴,黑白分明的眼底沉淀着一层寒意,像冬日浮在水面上的冰凌。

张玉凉顿时收声,老老实实躺回床上,被子一拉,闭眼作势再睡一觉。

见他这么自觉,程澹的一腔怒火愣是发不出来,最后也只能叹息一声。

张玉凉最看不得他伤心忧愁,当即又坐起身,伸手去捏他的脸:“好了好了,这次是我没注意,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