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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澹面无表情:“篷歌说你每次都会说这样的话。”

“……咳。”张玉凉心虚地摸摸鼻尖。

张玉凉天生体弱,自幼大病没有小病不断,隔三差五就要喝药,不管怎么补都不见效。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在意这些小病小痛了。

这几日天气转凉,他夜里熬夜修书熬得太晚,又不注意添衣,还被程澹传染了蹬被子的毛病,今早起床就已有着凉的迹象。

果然,刚吃完午饭,他回屋准备继续修书时,才写了一笔就头重脚轻地倒了下去,把坐在他对面看书的程澹吓了一跳,扔下书便冲到他身边查看他的状况,确认他只是发烧才松了口气。

程澹犹记得自己看到他倒下时的心情,又焦急又担忧又生气,本打算等他醒来之后好好骂他一顿,可他真醒了,那些早早打好的腹稿又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他想到张玉凉眼睁睁看着他死了四次,与此相比,他的那点儿着急根本不算什么。

“你没事就好。”程澹柔和了神色,走到旁边整理桌上散乱的手稿,它们都是张玉凉熬了几天夜的成果,“我和篷歌商量过了,在你完全康复之前,你的三餐都以清粥为主,茶酒书一样都不许碰。”

张玉凉上一刻还在为程澹消气了而面露微笑,下一刻笑容就绷不住了:“等等!这会不会太……”

“不会,我们——包括子缘先生一致认为,一定要让你吃点教训,你才会长记性。”将手稿收进箱子,程澹想了想,把笔墨纸砚也一并放入其中,压在叠好的稿子上,“对了,我们约好明天去明月楼吃全蟹宴,秋天的蟹肉最为肥美,可惜蟹肉性寒,你还病着吃不了,在家喝粥吧。”